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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她带着云帆就想离开。
但是贺墨翎抓住了她的肩，将一锭银子放入她手：“拿着吧，给你和你弟弟买点吃的。”
他看了眼小云村的方向：“你们离这里这么近，就顺带帮我守墓吧，我定期给你们点钱帮我给云家小姐上供。”

“好嘞，谢谢贺大将军！”云帆赶忙接过银子。
可是云歌瑶的视线却有些模糊了。
上一世贺墨翎那么残忍地对待她，玩弄她的身体和爱意。
可是到了这一世，云歌瑶才猛然发现，原来贺墨翎对一个路边的小孩都比对她好。
原来贺墨翎只是喜欢折磨她而已。
……
翌日，天气正好。
云歌瑶拿着贺墨翎给的那锭银子，准备带云帆改善一下生活。
“首先是新衣服，你这衣服太脏了，得换个。”云歌瑶对云帆说道。
云帆噘着嘴：“衣服破就破了，我宁愿花钱多买几个包子吃。”
云歌瑶叹气：“马上就是冬天，你是不知道寒风的冷冽。”
回想起当年守卫北部边境，那寒风吹过，说是刀子在剐人肉也不为过。
不知不觉走到衣铺，云歌瑶刚带着云帆进去，迎面就是个白眼。
“哪来的乞丐？离我远点！”原来是苏梦瑶的贴身丫鬟柳儿。
苏梦瑶很是平静：“算了，柳儿，给他们让路吧，这种乞丐也买不起几次衣服。”
周围的小姐都笑起来，云帆脸都红了。
云帆拉着云歌瑶想走：“阿姐，我们还是离开吧。”
云歌瑶却定住不走，她直直看着苏梦瑶：“您应该是苏小姐吧？近日和贺将军成婚了，在此恭喜。”
苏梦瑶神色大变，柳儿则是伸手想扇云歌瑶嘴巴：
“哪来的下贱丫头！在这乱说话！”
但是云歌瑶却抓住了柳儿的手腕，她虽然看起来瘦弱，手劲却很大。
柳儿吃痛地叫起来：“疼疼疼，掌柜的，你还不把他们轰出去？！”
几个衣铺的伙计准备把云歌瑶和云帆扔出去，然而云歌瑶拿出了银子：
“我只是来买衣服的，无意闹事，还请各位也不要给我添麻烦。”
柳儿捂着自己红肿的手腕，她继续骂道：“贱丫头，猪一样的手劲。”
但是苏梦瑶却走过去，她直直看着这个银子，伸手就要去夺。
但是云歌瑶收了回来：“苏小姐要夺‘乞丐’的银子，怕是要连乞丐都不如了。”
周围又是一阵笑，苏梦瑶神色很难看：“你这银子是偷的。”
一时间，周围人又窃窃私语起来。
云歌瑶心平气和：“苏小姐何出此言？”
苏梦瑶指着云歌瑶：“你那银子上有贺府的印子，你这种下贱的人，何德何能拿到贺家的钱？不是偷的还能是什么？”
衣铺外传来响声，穿着官服刚从皇宫出来的贺墨翎下了马车：
“那银子是我给她的。”

======第14章======
一见到贺墨翎，苏梦瑶就又变回温婉的样子：“墨翎，我找你找了好久。”
她说着就抱上去，贺墨翎也没有阻拦。
周围议论起来：“原来苏家小姐和贺将军还是很恩爱啊。”
云歌瑶别过脸去，不让自己看着这一幕。
她就知道虽然贺苏两家已经取消婚约，但是贺墨翎的心里还有苏梦瑶。
贺墨翎摸了摸苏梦瑶的头：“那银子是我给她的，你跟她道歉。”
苏梦瑶很是委屈：“墨翎，一般人确实拿不到贺家的银子，我刚才那么怀疑她也确实没错。”
贺墨翎皱眉，云帆则是拉着云歌瑶就要走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跟我姐姐添麻烦了。”
云歌瑶任由云帆拉着，这一回她也确实不想继续在衣铺待着了。
然而贺墨翎却拉住云歌瑶，一锭银子落在她手中。
“算是赔礼，不要计较梦瑶刚才说的话。”
云歌瑶脸颊侧边的碎发遮住了自己的脸，她将银子收好。
“那就祝贺将军和苏小姐一直恩爱了。”
说完，她径直朝衣铺外走去。
云帆在后面喊着：“阿姐、阿姐，等等我啊！”5
……
银子在别家兑换成了满满一袋碎银，云歌瑶拉着云帆去买肉包子。
一想到刚才苏梦瑶和贺墨翎你侬我侬的场景，云歌瑶的心里就很是揪疼，面对着香喷喷的肉包子也吃不下。
云帆一边吃着，一边小心翼翼问：“阿姐，你不会喜欢贺将军吧？”
云歌瑶咬了口包子：“喜欢又怎样，不喜欢又怎样，终究是高攀不起的人。”
云帆正想着怎么安慰自己阿姐，没想到城门处传来一片喧闹。
云帆好奇看过去：“征兵？”
云歌瑶疑惑：“蛮族不是已经被击退，怎么又要征兵？”
她吃完包子，便领着云帆去看那征兵告示。
只见周围有人议论起来：
“哎呀听说宓城的城主叛变了？”
“他和蛮族串通在一起，开放城门让蛮族直驱而入……”
云歌瑶大惊，手里剩下的包子也掉在了地上。
云帆捡起包子，拍了拍灰：“阿姐，浪费粮食可耻。”
云歌瑶的脸上此刻已经没了血色：“宓城是北方边境的重要关口，一旦开放，后果不堪设想……”
她还是贺墨翎下属时，和贺墨翎去过宓城。
那时候她就察觉到宓城城主有些不对劲。
但是看到宓城城主和贺墨翎相谈甚欢，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。
五年过去了，宓城城主终究是露出了马脚。
谁知这马脚一露，国运都在震动。
云帆神色很是懵懂：“宓城……和咱们有什么关系？”
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：“宓城以南地形一马平川，蛮族凭借着他们优越的战马，几乎可以畅通无阻直捣京城。”
云帆手里的包子这下也被吓得掉到地上了：“贺、贺将军？”
周围百姓见是贺墨翎，便纷纷乞求起来：“贺将军，这次你也一定要击退他们啊！”
“我们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了啊！”
贺墨翎眸子暗流涌动，像是在想着什么。
云歌瑶看着贺墨翎：“看来贺将军胸有成竹。”
贺墨翎看向云歌瑶，眸子锐利。
云歌瑶别过头去。
贺墨翎低下身子，攥住云歌瑶的脸，强迫让她看向自己：
“小姑娘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======第15章======
云歌瑶勉强笑着：“贺将军也会想知道我这种无名小卒的姓名吗？”
倒是云帆抢先一步回答：“贺将军，我叫云帆，这是我阿姐，叫云歌瑶！”
贺墨翎眸子震颤，云歌瑶则是退后一步，让贺墨翎的手离开自己的脸。
周围人都好奇看过来，云歌瑶深呼吸一口气：“和已经死去的云家小姐同名。”
说完，她便拉着云帆离开，出了城门。
身后，贺墨翎遥遥看着云歌瑶离去的背影，久久没有回过神。
……
苏府。
苏梦瑶在母亲面前梨花带雨：“娘，墨翎今天让我跟一个乞丐道歉。”
苏家夫人抚摸着苏梦瑶的头：“这种小事，有什么好哭的？”
苏梦瑶低下头：“我觉得很难堪，我觉得墨翎他不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苏家夫人正想安慰什么，但是苏父大步跨进家门：“贺将军都跟你退婚了，你还一天到晚黏着他，害不害臊！”
苏梦瑶又哭起来，苏家夫人瞪了苏父一眼：“自家女儿你还不疼着？”
说完又开始哄苏梦瑶。
苏父很是气愤：“你这辈子算是栽在贺墨翎身上了！”
说完拂袖离开。
苏家夫人摸着苏梦瑶的脸：“梦瑶呀，要获得男人的心，最忌着急，你听娘的，一定会让贺将军来主动跟你求婚的。”
苏梦瑶泪眼汪汪：“娘，您有什么主意？”
苏家夫人在苏梦瑶耳边说了几句，苏梦瑶的脸立马就红了：“我就按您说的做。”
……
天气逐渐冷了，快到春季。
多亏了贺墨翎的银子，云歌瑶和云帆添置了厚衣物，还把茅草房修整了一番，足以度过寒冬。
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走过来，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：“哟，这不是云歌瑶吗，这几天怎么不去城里唱小曲了？”
云帆这几天虽然伙食变好了，但身体依旧很瘦弱。
“王霸，你离我阿姐远点！”
云歌瑶本来在剁饺子馅，听见外面，便对云帆问道：“谁来了？”
王霸色眯眯地看着云歌瑶：“歌瑶呀，不记得你王哥了？”
云歌瑶的手中已经拿了个扫把：“不好意思，今天不迎客。”
王霸恼羞成怒：“云歌瑶你这个臭婆娘有几分姿色就敢拒绝我？你们俩给我把她绑回去！”
王霸的俩小弟扑过来，云帆吓得捂住眼睛缩着身子：“救命啊！”
可是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，他睁开眼：“阿姐，你把他们怎么了？”
只见云歌瑶提着扫把，三下两下把王霸俩小弟扫出门：“滚远点，别来惹事。”
俩小弟在地下摸着自己的屁股：“哎哟，好痛！”
王霸大惊失色，随后他露出狠戾的神色：“云歌瑶，我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俩小弟紧跟其后：“老大，等等我们！”
见三人跑远了，云歌瑶才把扫把放下。
她看着云帆：“以后跟我一起练武，下次再遇到这种恶霸直接把他们打跑。”
篱笆墙外，贺墨翎缓缓走来，拍着手：
“不错，你这身手，很有云将军的风范。”

======第16章======
云歌瑶怔怔地看着贺墨翎：“贺将军？”
云帆也跟着贺墨翎鼓起掌来：“阿姐，你要不然也去当个将军吧！”
云歌瑶拿着扫把开始扫起地来：“算了吧，我当不了的。”
不是当不了，是她不想当了。
脑海里回忆起上一世她被家人逼着代替兄长出征的场面，心里就很是难过。
这辈子难得有了云帆这么个亲弟弟，她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。
谁知贺墨翎也说道：“确实，你当不了。”
贺墨翎这么一说，云歌瑶就有些生气了。
她看向贺墨翎：“贺将军何出此言？”
贺墨翎面色平静：“我查了你的户籍，你今年才十四，没到从军的年龄。”
云歌瑶继续扫着地，不想说话，
要是贺墨翎知道上一世的她被云家逼着去从军时才十二岁，会不会更加惊讶于她的打仗天赋？
贺墨翎一个翻越，便直接进了云歌瑶和云帆的院子。
云歌瑶用扫把扫着贺墨翎所在的地方：“贺将军，今日确实不方便迎客，若是您偏要来，那我也只能送您出去。”
贺墨翎一个横踢，另一边靠墙的扫把便就到了他手中。
“比试比试。”
云歌瑶皱眉：“贺将军这是何意？”
可是话音刚落，贺墨翎就已出招。
云歌瑶只好接招。
贺墨翎这些日子待在京城，显然也是没荒废练功。
他那套攻击招式依旧行云流水，打得云歌瑶节节败退。
两个扫把一齐挥舞，这情景在旁人看来颇为诙谐。
云帆瞪大了眼，他一会说“阿姐加油”，一会说“贺将军厉害”，到最后都不知道该支持哪一方了。
末了，云歌瑶气喘吁吁道：“我认输。”
这副身子太弱，跟贺墨翎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在一个层面。
贺墨翎则是将扫把放回原位：“你可以培养你弟弟入伍。”
云帆吓得摇头：“我还是算了！我不是打仗那块料！”
云歌瑶的胸口平静了一些，她看向贺墨翎：“为何贺将军不说我更适合入伍？”
贺墨翎的眸子深沉了一些：“你是女子，不方便。”
云歌瑶苦涩地笑，脑袋里浮现出曾经贺墨翎把她压在身下的场面。
“送客，云帆。”云歌瑶将扫把给了云帆，自己进了屋。
贺墨翎大步跟上：“既然我来了，理应招待我。”
云帆一时间很是为难：“我们做的汤不知道够不够啊……”
云歌瑶在屋里说道：“管够。”
既然贺墨翎不想走，那就别逼她用“狠”手段。
给贺墨翎的那一碗汤里，她加了些料。
“还请贺将军多多品尝，不要客气。”
贺墨翎坐下，毫无戒心地接过。
谁知才喝第一口，他就眉头一皱。
云帆期待地看着贺墨翎：“贺将军，我阿姐的厨艺如何？”
贺墨翎放下了碗：“尚可，比曾经云将军做过的汤要好一些。”
……
贺墨翎终于走了，云歌瑶准备一人去城里买些东西。

没想到刚进城，居然撞上了葬礼队伍。

为首穿白衣的，居然是自己曾经的母亲。
云母看到了云歌瑶，她憔悴的双眼猛然增大：
“鬼魂！云歌瑶的鬼魂回来了！”

======第17章======
云歌瑶苦笑，现在的自己和前世的自己长相是很不一样的。
前世的自己英气很多，这一世的自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很是瘦小。
一旁的丫鬟扶住云母：“夫人，云小姐已经死了，这不是云小姐！”
然而云母甩开丫鬟的手，她有些疯癫地拽住云歌瑶：
“你是我的歌瑶对吧？我知道是你！歌瑶回来了，我的歌瑶回来了哈哈哈……”
云歌瑶刚想说什么，可是云母一下子掐上她的脖子。
云母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：“都是你害的！你回来了，你兄长却死了，都是你害的！”
众人赶紧将云母和云歌瑶分开，云歌瑶摸着自己的嗓子咳了几声，随后面色平静地看着云母：
“云夫人，我是小云村的村民，不是您女儿。”
云母这才回过神来，她发黑的嘴唇颤了颤：“小云村？那是哪里……歌瑶，我的歌瑶已经回不来了吗？”
说完，云母就放声痛哭起来。
此时，路过一顶轿子。
卫家夫人缓缓走下来，她对着云母冷笑：“都是报应。你家云歌瑶害死了我家南风，现在轮到你家云清榭去死，这都是报应。”
云母彻底发了疯病，她去抓卫家夫人的脸：“你说什么报应，啊？当初还不是你家卫南风缠着我家歌瑶！”
卫家夫人的丫鬟赶忙来阻止：“云夫人，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身份吧！”
云歌瑶面容平静地看着这出闹剧，随后将视线转到了棺材里。
棺材里躺着的，是云清榭？
云清榭在她临死前被要求冥婚的时候明明还是活蹦乱跳的，怎么突然就死了？
过了一会，治安官跑了过来。
有治安官来维持秩序，云卫两家夫人的争斗这才消停下来。
云歌瑶默默转身，不愿再继续看自己曾经的母亲丢人现眼。
她准备去肉铺买点包饺子的肉。
谁知又走了几步，正好撞见了贺墨翎和苏梦瑶在逛街。
今天的苏梦瑶依旧粉裙娇俏可人，她深情地看着贺墨翎：“墨翎，春节你会来我家过吗？”
贺墨翎摸了摸苏梦瑶的头：“看情况吧。”
苏梦瑶开始撒娇：“墨翎，我们好久没待一起啦，你就从我一次吧……”
云歌瑶转身想躲开，但是她又被苏梦瑶看到了。
谁知这一次的苏梦瑶居然带着温柔的笑意走过来：“不好意思，上一次是我的丫鬟无礼了。”
云歌瑶勉强笑着：“没事。”
苏梦瑶招招手，丫鬟柳儿便走了过来。
苏梦瑶微笑：“收着我们的赔礼吧。”
一串铜钱落入云歌瑶手中，云歌瑶觉得苏梦瑶这是在打发叫花子。
但她还是接受了：“多谢苏家小姐了。”
她转身要离开，琅嬛付费整理没想到贺墨翎又给了她一锭银子：“买点年货，替我上坟。”
云歌瑶看着贺墨翎：“是给已经逝去的云家小姐上坟？”
贺墨翎点头。
苏梦瑶神色不悦，但也不敢说什么。
云歌瑶接过银子，收入囊中。
脑海里回忆起卫南风陈尸于鬼门道的情景，她对着贺墨翎问：
“贺将军，您知道卫公子的墓在哪吗？我也一并去上供好了。”

======第18章======
贺墨翎死死看着云歌瑶。
“你要见卫南风的墓？”
云歌瑶点头。
前一世卫南风温和的面庞，与鬼门道惨死的尸身逐渐重叠。
那么一个京城贵族子弟，毫无武功，却因为对她的爱而愿意跟她共赴沙场。
她亏欠卫南风太多。
贺墨翎手部青筋暴露：“你如果想，那就傍晚跟我一起去。”
……
傍晚，墓地。
这里专葬贵族子弟。
贺墨翎直直立于一旁，云歌瑶则是上前摆了些供品。
贺墨翎冷冷道：“没想到一个小云村的村民还对卫家的公子有情谊。”
云歌瑶起身，有些惊讶：“贺将军，这只是顺手的事。我听说云家小姐生前和卫家公子是青梅竹马，若能一并上供，想必云家小姐在天之灵也……”
贺墨翎上前，提起云歌瑶。
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。
“你之前和我比武时出招和死去的云将军一样，如何解释？”
云歌瑶别过头，不肯回应。
贺将军放下云歌瑶，云歌瑶落地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摔地上。
贺墨翎拍拍手上的灰，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云歌瑶干脆坐在原地：“我不离开。”
看着卫南风的墓，她的鼻子有些酸涩起来。
虽然她不曾爱过卫南风，但是小时候他和祖母一起陪着自己玩的情景让她很是伤感。
贺墨翎冷冷道：“随你。”
随后转身大步离开。
……
深秋冬初。
晚上的气温很低。
云歌瑶被冻得一哆嗦才醒来，她惊觉自己居然在卫南风的墓前睡着了。
周围白雾弥漫，一个身影逐渐走出。
“歌瑶。”
云歌瑶起身，她难以置信：“南风？”
卫南风此刻看起来很是虚无缥缈：“歌瑶，你就站在那，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云歌瑶定在原地，眸子震颤。
卫南风苦笑：“歌瑶，你比我运气好，居然又回到人世了。但我不一样，我因为心有所念，只能成为一抹孤魂在此处游荡。”
云歌瑶攥紧手：“南风，是我对不起你，当初不该让你去鬼门道。”
卫南风摇头：“贺将军下令，又有谁敢违反呢？所以我不怪你。”
他缓缓上前，冰冷的手抚着云歌瑶的面庞：“今夜我之所以显形，是为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，那就是蛮族离京城已经很近了，就在百公里开外的玉清关。”
“什么？玉清关？！”云歌瑶大惊。
玉清关，阻隔蛮族的最后一道关口。
若是蛮族打通了玉清关，之后不到三日便能到达京城！
卫南风认真地看着云歌瑶：“歌瑶，你可能再次上战场？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，我放心不下她们。一想到蛮族若是踏入京城，她们的结局恐怕是悲惨的……”
云歌瑶低下头，攥紧手。
前一世代替云清榭从军的场面再次浮现在眼前。
痛苦，不舍，埋怨。
但是现在她都通通放下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再有诸多不情愿，她也不能拒绝卫南风这个老友的请求。
更何况他还是因她而死。
卫南风点头：“那我就了无牵挂了，歌瑶。”
说完，卫南风就如同一阵风般散开了。
周围的白雾变淡了，远处，云帆在气喘吁吁跑来。
“阿姐！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不回家啊！”
……
小云村，茅草屋。
云帆震惊：“阿姐，你要去参军？”
云歌瑶点头：“是的，蛮族已经离得很近了。”
云帆在家里不断踱步：“虽然我也希望阿姐你当个女将军，可是阿姐你走了我怎么办？”
云歌瑶面露难色：“这也是我目前担心的。”
云帆泪眼汪汪，他趴在云歌瑶膝上大哭：“阿姐，爹娘被征去打仗后就再没回来过！阿姐你要是也一去不复返，那我就不活了！”
云歌瑶摸着云帆的脑袋：“要不然……”
门外传来贺墨翎的声音：“关系这么好，不如一起参军。”

======第19章======
云帆瞪大眼，眼泪赶紧止住：“贺、贺将军？”
云歌瑶看着贺墨翎熟络进她家的样子：“贺将军这是把这当自己家了？”
贺墨翎拉开椅子，看向云歌瑶和云帆：“从军有补助，你们不必担心吃不饱。”
云帆别过头小声嘀咕：“哪是担心吃不饱，是担心直接死了没机会吃了……”
云歌瑶摸着云帆的头：“你不愿去那就不去。”
云帆抬头：“不！阿姐你要去，那我肯定跟着！”
贺墨翎点头：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说完，贺墨翎就准备离开。
但是云歌瑶叫住了他。
上一世贺墨翎伤害过她的画面她历历在目，怎么这一世他就突然变得对她这么好？
院子里。
云歌瑶说道：“贺将军，此番出征多险恶，我只求贺将军一件事。”
贺墨翎颔首：“你说。”
云歌瑶看向天边，那里有三颗星星。
“不要再让士兵白白送死了。”
贺墨翎面色冷漠：“总要有人牺牲。”
云歌瑶攥紧手：“那就当我求你，不要让我弟弟白白牺牲。我父母之前去边疆修建城墙，自那之后就再没回来过。现在我只剩下我弟弟了，我希望他好好的。”
贺墨翎很是冷漠：“我可以把你弟安排到伙房。”
云歌瑶激动：“当真？”
贺墨翎继而弯下身：“那你呢。”
云歌瑶目光坚定：“我可以为贺将军上阵杀敌。”
贺墨翎一只手就环住了云歌瑶的手腕，他拎起掂量掂量：
“你要练的有很多，这么瘦弱的身板，敌人一碰就死。”
云歌瑶苦笑：“我知道。”
贺墨翎松开了她，云帆透过门缝悄悄看着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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